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潮紅(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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潮紅(修)

游斯淺目光灼灼,似乎下一秒就要將她自外向內窺探個徹底。

林渝繪腦子裏不自覺閃過一個想法:到底沒穿衣服的是誰啊?

回答不上來,也不敢大口呼吸。

她別過臉。

落針可聞的氣氛持續了十幾秒,游斯淺突然撚住她下巴,強行對視。

他離得近,近到鼻尖都要親在一起的地步,她能清晰聞見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,和他的洗發水應當是一個香氣。

剛洗漱好,浴巾上沒有噴香水,所以此刻,她是多年後第一次聞見了他本身的氣息。

很好聞。

成年男子荷爾蒙的味道。

以及,他的眼神,也帶了成年男子荷爾蒙的韻味。

他眼睛突然變得狹長,音調起伏連在一起問:“你想他,是想要他幫你做什麽?”

“我……沒有……”林渝繪搖頭。

游斯淺依舊沒有松開她,相反,他更進一步。

高挺的鼻梁下,微微濕潤的鼻尖慢慢蹭著她,一下一下,似乎給她上了刑,撓遍她全身的癢癢,抽走她一半力氣。

林渝繪試圖往後。

“別動。”

游斯淺命令,又用力捏住她。

像一只月圓之夜才現身的狼。

“說,你為什麽突然想到施年森了?”語氣裏帶了幾絲深夜的不理智。

看著眼前身材優越只掛著浴巾,甚至不知道浴巾下是不是也如上半身這樣“敞亮”的男人,林渝繪心同火燒,耳垂燙得像是不久前被撞過那樣,暗紫。

“湘婉說……施年森可能知道了……所以我來跟你確認一下……”她轉動眼珠,如實說。

“你是希望他知道還是不知道?”游斯淺側頭,說話的氣體打在她唇尖。

像是威脅那樣,如果她的回答他不滿意,就一口咬下去。

身前有光亮的是游斯淺的房間,身後暗下去的是客廳沙發,讓林渝繪覺得任何一處都可能成為讓她繳械投降的地方。

只有左手邊自己的房門才是安全。

她扭頭要沖進去。

又一把被游斯淺抓回來。

一只手拽住她手腕,一只手摟住她腰間,兩人緊貼得嚴絲合縫。

這次,她是實打實撞進他胸膛,手撐在毫無東西遮擋的胸口,緊實,飽滿,潤滑,帶電般的肌膚觸感讓她繃緊神經,不自覺變成小拳頭撐在那,減少接觸面積。

“逃什麽?”游斯淺低眼,帶著半分不快,“我還什麽都沒有做。”

做?

她腦子自動過濾別的詞匯,只聽見這個字。

頓時,整張臉像是失了火,灼燒難耐到她想求救。

“林渝繪。”或許太久沒得到回到,游斯淺從牙縫裏擠出低沈的聲音。

原本黑白分明的瞳孔此刻變得混濁,幹凈的眼白爬滿紅血絲,看得林渝繪熱血沸騰,每一個細胞都在勸她迎上去,就連臉頰也配合著出現了潮紅,明明還什麽都沒有做。

“嗯。”她小聲應著,低下頭,克制不住一聲嬌嗔。

不低頭還好,一低頭,她在他懷裏像一只乖巧到爆炸的小貓。

夜半,正是獸性覺醒時刻,游斯淺垂眼,落在懷裏女生像是塗了腮紅的臉頰,又落在她悄悄舔一口的唇瓣,再往下……

她今天穿的是一件低胸絲綢睡衣,貼身,親膚,盈盈一握的腰身,白皙細膩的皮膚,在黑夜裏帶著致命的誘惑。

因為這個擁抱,他感受到她睡覺,只穿一件睡衣和內/褲。

她一低頭,領口衣物下垂得更厲害,原本綿延起伏的位置若隱若現。

完蛋了。

游斯淺腦子裏閃過一個不正經的想法。

“擡頭。”

他掙紮半晌才吐出的兩個字。

因為她擡頭就能擋住它。

林渝繪乖乖配合。

這一下,游斯淺那僅存的理智終於斷了。

他看見她原本嬌縱的臉上明顯有了荷爾蒙的痕跡。

無辜的眼神、嬌羞的臉頰,以及點在他胸口棉花般軟糯的拳頭,此刻都讓人充滿了占有欲,催著他去溺愛,讓他覺得那個答案好像也不太重要了。

於是他俯身而下。

-

游斯淺這次的吻是幹脆果斷沒有過渡的,就像剛開門她看見他身上的衣物那樣直白。

他松開她手腕,寬厚的手掌拖住她後腦勺,不給她半分逃脫的機會。

前一秒才精準咬在她唇瓣上,下一秒舌尖便猶如猛獸,強而熱烈地撬開她牙齒,進入她口腔,在裏面肆意旋轉翻湧,似乎落下一個角落,都是他的不對。

太過粘膩,要不了一會兒,林渝繪雙腿酥軟站不住,她“呃”了一聲往下滑。

游斯淺圈住她腰間的手又使了使力氣,她就貼得更緊了,他從她嘴巴裏挪開,呼吸沈沈,扔一句,“抱緊我,或者你想躺下?”

林渝繪腦子頓時炸開。

無力的手指在他暴露的後背胡亂游走,想抓住浴巾又怕無意將它弄掉,只能扣住自己的手,死扣,怕游斯淺找到讓她躺下的理由。

這個過程,游斯淺被挑逗得額頭冒汗,喝醉的林渝繪對他做過更過分的事情,但那個時候她滿臉單純,只是帶著好奇,所以他能忍受。

但現在,她的小腦袋就在他掌心,她唇上還有他吻過的痕跡,以及她的身材,她的起伏,他能察覺得嚴絲合縫。

“深吸一口氣。”他克制著說。

林渝繪不明所以,擡眼。
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她覺得游斯淺的眼睛變紅了。

猩紅。

真好看,世俗與情/欲最完美的結合,勾引她越陷越深。

她呆呆看著,如果不是被迫扣住手,她還想摸一摸他高挺的鼻梁,游走的喉結,以及秀氣的肩胛骨。

“快。”游斯淺急不可耐又催促一番。

她還是不明白。

“三、”游斯淺開始倒計時。

“二、”

林渝繪猛然深吸一口氣。

最後的“一”被他堵住。

她伸手環住他脖子。

或許是得到回應,她腰間那只強而有力的手緊得更加生猛了。

她漸漸察覺到有什麽在慢慢從隱晦變得具象。

是硬朗又不可無視的存在。

吻了許久,喘不過氣,林渝繪吾吾兩聲拍著游斯淺胸口,他這才意猶未盡收回舌頭。

額頭抵著額頭,雙雙閉眼,感受彼此失控後調整氣息的狀態。

空蕩黑暗的客廳回蕩著他們交織的聲音,粘膩分不開。

少頃。

“想做嗎?”游斯淺問。

林渝繪猛地掀開眼皮。

他還是緊閉雙目,問的時候臉上帶了虔誠,似乎是什麽需要禱告的事情。

但這對林渝繪來說太致命了。

前一秒湘婉剛拆穿她對游斯淺餘情未了,這一秒,游斯淺問了她一個極具誘惑力的問題。

如果是今晚之前,她篤定自己會拒絕,但現在。

她拿不定主意了。

她到底喜不喜歡游斯淺?

此刻,身體是喜歡的。

但心裏還是隔應。

或許是太久沒得到回應,游斯淺睜開眼,又壓身吻上來。

這一次,他將她抵在門上,一只手圈住手腕壓制在她頭頂,一只手開始在絲綢順滑的布料上游走。

“唔……”

林渝繪要開口說什麽,卻被牢牢堵住嘴巴。

直到呼吸急促不可控制。

游斯淺才松開她,起身,站直,雙手抵在門上,眼尾猩紅,急不可耐又無可奈何。

“你現在還堅持那句話嗎?”游斯淺聲音沙啞。

“哪……哪一句……”林渝繪顫抖問。

“不吃回頭草。”他盯著她,就是要捕捉她第一秒表情的破綻。

盡管沒有回答,游斯淺嘴角在第二秒還是愉悅勾起了。

林渝繪知道自己被看穿了,她偏過頭,有一絲不快。

“對我放下防備,好像不是你本意?”游斯淺追著她眼神問。

“因為你是渣男,你玩弄感情,但我玩不過你,所以如果我們……”

她伸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,意有所指說:“那樣子了的話,吃虧的是我。”

游斯淺眉間丟掉那股欲/望的火苗,轉為不解,“你到底為什麽總說我是渣男?”

林渝繪鼓起未褪去潮紅的臉頰,委屈巴巴說:“帶我去見朋友那天晚上,你和他們的對話我聽見了,你朋友說想找個女生玩一玩,你說玩吧,我們這個年齡的感情本來就是不牢固的。”

“嗯?”游斯淺疑惑,停頓了許久回想當時的場景,眼神帶著欣喜問,“你沒有聽下去嗎?”

“你都那樣說了我還聽什麽?”

她那時都快當場發飆了,再聽下去就怕聽到游斯淺炫耀他馬上就能拿下她的全部了。

林渝繪氣得一巴掌打在他胸口。

游斯淺抓住她那只手,停留在她打的位置,她怎麽掙紮他都不松手,像是耍流氓,他什麽都沒穿,她就摸過去了。

“你……”林渝繪帶了點撒嬌。

擡眼卻對上游斯淺慶幸的神色,他似乎在慶幸這個分手理由可以挽回。

“你聽下去就會知道還有一句話。”他勾起嘴角,貼近她,像是日常小情侶那樣蜻蜓點水親了一口。

林渝繪意外的是,她一點也沒有反抗。

“哪句話?”她緊貼門板問。

“我和林渝繪除外,我們肯定能走到最後。”

林渝繪腦子嗡地一聲。

最後的防線被擊潰。

游斯淺又補充道:“我們這個年紀的感情都是不靠譜不牢固的,我和林渝繪除外,我們一定會走到最後,我還要幫她實現夢想,她也還沒看過我的演出。”

一字一句,認認真真。

林渝繪眼眶濕潤,咽了咽口水,口腔裏還有他的溫存。

“現在呢?”游斯淺湊近她問,“原諒我了嗎?”

“口說無憑,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又撒謊?”

她試圖找到一絲一毫破綻,否則未加考證就放棄掉這段感情的罪人就變成她自己了。

“你要我將那些朋友喊過來作證?”

“不是……”

她只是一時沒有轉換過來。

“我只是……”

“林渝繪。”

游斯淺打斷她的猶豫。

“沒關系,那我就再追你一次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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